印度小鎮青年狂想曲 TikTok被禁一年多后……
文章來源: Inpander出海
雨天、泥濘、村屋……
Savitri 和 Sanatan Mahto 兄妹倆不顧周遭的環境,哼著土著小調、盡情舞蹈。
這樣的視頻在他們的 TikTok 主頁還有很多。這些舞蹈視頻,改變了兄妹倆的命運。他們在 TikTok 上一舉成名,直到現在收獲了將近 270 萬粉絲。
TikTok改變了Mahto一家的命運
從兄妹倆的視頻中,你可以窺探出他們的生活背景。
他們遠離城市,住在印度賈坎德邦的一個村莊尼帕尼亞的邊緣。如果想要去餐廳吃飯,則需要走過 24公里的路,而這條路布滿了沼澤。
2018 年,當 Mahto 開始剛使用 TikTok,變化并不是那么明顯。餐廳的老板會忽視他的存在,但店員開始要求和他合照。走進城鎮里的摩托車店,店家根本不會讓這個穿著“破爛”的小子試駕。
2020 年,Mahtos 的 TikTok 用戶達到了 2 億。合照的要求越來越多,餐廳的老板也會正眼看看這個小伙子了。
“(TikTok) 使創作者經濟民主化,并為邊緣化群體帶來了金錢,”印度領先數字機構 WatConsult的管理合伙人Sahil Shah說,“像 Mahto 這樣的人每月可以從品牌合作中賺取 2 千美元,而作為農場工人則約為 130 美元?!?/strong>
印度小鎮青年 “卷生卷死”尋不到出路
但像 Mahto 這樣通過 TikTok 改變命運的印度小鎮青年(所謂印度小鎮青年,并非我們常說的小城鎮,而是指除了德里、孟買等一線大城市之外的城鎮,且很大一部分是邊緣種姓青年)并不是大多數。受身份、階層、宗教信仰、種姓的影響,大多數印度青年很難找到工作。
在《印度青年狂想曲(Dreamers)》一書中有提到,印度有 13 億人口,其中 6 億是 25 歲以下的年輕人。對于國家來說,這可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,也可能是一個危險的群體。
印度每月約有 100 萬的年輕人需要工作,而只有 100 人可以獲得工作。印度大學生連競聘清潔工都需要搶名額。
面對這種困境,很多人選擇了躺平隨波逐流,而不甘心的人則使出渾身解數。
一方面,源源不斷的軟件工程師從印度小鎮踏入世界IT的大門。
然而并不是每個印度青年都能成為軟件工程師。他們面對著普拉姆概括的三無問題:未受過教育、待業、沒有工作能力,困境就此滋生。
另一方面,一群 20 出頭的沒有學歷、不懂英語的年輕人控制著美國人早上打開手機會看到什么內容(類似中國的頭條推送)。他們覺得自己不僅掌握了流量和財富密碼,還覺得自己通過網絡掌握了整個世界(摘選自《印度青年狂想曲》)。
同時,破舊大樓里的成千上百的接線員制造了美國 80% 的電信詐騙,他們明知道這是詐騙,但仍選擇這么做。因為他們覺得沒有未來的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(摘選自《印度青年狂想曲》)。
印度小鎮青年沒有選擇可言。
《三傻大鬧寶萊塢》
“咖啡”很好,但印度小鎮青年需要“米飯”
互聯網發展實在太迅速,《印度青年狂想曲》是從 2014 年持續記錄到 2017 年,那個時候,更多的印度青年還是通過 Facebook 與 Twitter 來了解世界。而上層階級的內容創作者們,則主要聚集在YouTube 和 Instagram 上。
但當 TikTok 于 2017 年在印度推出后,很快便向下兼容。即使是邊緣化的種姓用戶,也更多的出現在 TikTok 這個短視頻平臺上。它使他們能夠成為國家數字文化的真正組成部分,并在此平臺上建立起自己的職業生涯。
互聯網發展實在太迅速,在 TikTok 熱潮席卷印度小鎮青年時,很快又于 2020 年 6 月被禁。
根據影響者分析公司 HypeAuditor 的數據,在禁令之前,印度在全球排名前 15 位的付費 TikToker中有四位。該公司在印度的TikTok網紅中占 7.7%。頂級影響者每個合作帖子可以賺到大約 25 萬美元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Instagram 帶著“仿制”的 Reels 來到印度。
毫無疑問,Reels 想要搶占 TikTok 留下的空缺。
但是,Facebook(Instagram Reels的公司)并沒有向下兼容,而是通過吸引一群來自上層階級背景的影響者,例如:Komal Pandey,Kusha Kapila和Ammy Virk。
倫敦大學學院研究員 Rahul Advani 博士研究了印度社會較貧窮階層與互聯網互動的方式,他認為Reels和TikTok之間有明顯的區別:Reels 是更像為策展人而不是創作者準備的,你需要精心設計每一步,以展示你的審美。
Komal Pandey的ins
你可以在 TikTok 不加修飾地展示自己的周遭環境,但是你不能把同樣的場景搬到 Instagram 上,因為那不夠精致。
除了 Reels,YouTube 也不是印度小鎮青年的選擇。在 2020 年與 YouTuber 社區的一場臭名昭著的爭斗中,YouTube 創作者 CarryMinati 針對 TikTokers 發表了種姓主義言論,稱他們沒有任何的才華。印度的 TikTok 用戶似乎已經習慣了被 diss。
除了這些主觀因素外,還有一些客觀因素阻礙著印度小鎮青年們使用 YouTube。
在 TikTok 上發布視頻,Sanatan Mahto 只需要用自己的低端智能手機花費 15 秒即可。而他如果想在 YouTube 上傳自己的視頻,則需要等很久,他的手機根本不能支撐他完成“上傳”這個簡單的操作。
反種姓活動家 Divya Kandukuri 是一位忠實的 TikTok 用戶,他在禁令后也開始使用 Reels。在描述平臺之間的差異時,她將其類比為當時在一所政府經營的特權大學讀書的情況,當時她的同學們告誡她,他們吃飯的地方不是"食堂",而是"咖啡館"。
"TikTok 是一個食堂,Instagram 是一家咖啡館,"Kankaduri 說。"但食堂有更好的食物,咖啡館提供昂貴的咖啡,這并不是每個人都喝?!?/span>
(Sanatan Mahto的ins)
禁令一年后,短視頻在印度仍然火熱,但……?
自從 TikTok 被禁后,除了 Reels 自帶 Instagram 的流量外,印度本土品牌也如雨后春筍般涌現。
其中最大的是 ShareChat 的 Moj(印度本土品牌),每天上傳的視頻有 250 萬個。預計到 2025年,有 6 億~6.5 億印度人將成為短視頻消費用戶,每天觀看短視頻的時間也將高達 1 小時。目前,印度有超過 5000 萬用戶創建并發布了至少一條短視頻。
短視頻熱潮有助于提振整體網紅經濟。Isobar India 代理機構表示,他們的客戶用于數字廣告的營銷預算份額已從 5% 上升到 25%。而 Reels 填補了 TikTok 或本土短視頻平臺沒辦法搶占的高端線市場。
在短視頻火熱的同時,長視頻用戶增長也更加迅速。比如 Netflix 和 Disney+ hotstar 等主流媒體平臺上的電影和網絡節目卻擁有更廣泛的滲透率,用戶達到了 3.5~4 億。與此同時,短視頻用戶僅為 2 億多。
但很顯然,長視頻和短視頻的使用場合并不相同。
禁令實施一年后,當 Sanatan Mahto 再次去到那家餐廳時,那位找他合照的服務員悄悄問他:“你最近都在干嘛?為什么不發視頻呢?”
"在 Instagram 上。"Sanatan笑著回答。
"那是什么?"服務員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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